”
“我早就疯了!你们今天都得死!”
阮知南见时机到了,浑身一颤,手迅速摸到后腰上的木刺,倒拔木刺牵扯皮肉的感觉尤为强烈,阮知南浑身冒冷汗,求生欲积攒出一层力气,支撑着他从地面窜了起来。
然而,因为窜起太快,大脑供氧不足,阮知南眼前发黑,目光的最后是滕玉握着美工刀扑过来的模样。
短暂几秒后,阮知南恢复视野,发现自己握着滕玉的手。
滕玉手里是美工刀,刀尖在阮知南小腹上划了一道五厘米长的血口。
窒息感爬上阮知南咽喉,他手下一个抓取,反拧手腕,滕玉吃痛,大叫一声,被迫松手,美工刀掉进阮知南手心。滕玉麻杆一样的手腕迅速浮肿,双腿发软,贴跪在地面起不来。
“滕玉!不能让他跑了!”
现在的情况对三个人来说都是绝境。
绝境会把人变得丧心病狂。
阮知南脑子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念头——跑,赶紧跑!趁着他们有力气过来逮自己之前。
一定要撑到秦哥找到自己!
阮知南转身,一瘸一拐的拔腿往生锈铁门跑,而此刻,滕玉和滕风统一了战线,双双挣扎着起身。
即使是身上带伤,阮知南还是撑着一口气,一手压伤口,一手扶墙,从刚开始的大步走,变成了小步挪,最后栽倒在墙根。
滕风滕玉两个人暂时还没追上来,阮知南嘴里发苦,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喘气声,像极了漏气的破风箱。
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?
太清晰也太痛苦,恐惧几乎化成实质。
废旧工厂外,视野所及之处,野草荒芜。
秦哥他……真的能找到自己吗?
阮知南整个胸腔里弥漫着绝望的涩意,涩意顺着神经网络一路攀爬至他的山根和鼻尖。
真没用……哭什么……
他从兜里掏出刚买的烟,单手磕烟盒,磕出来的幸运儿却因为手抖径直掉了下去,滚进水洼。
阮知南愣了一会儿,又磕了一根出来,塞进嘴里,上下齿咬住烟嘴。
该死的……为什么没火……
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,听得出来人跑的很急。
滕玉冲过来,手腕没脱臼的那只手里提了桶火油。
「我要烧死他,秦野再看见一具和他妈妈一样被烧焦的尸体,他会崩溃的吧?」滕玉的声音再次在阮知南耳边响起。
一股从来不曾有过的惊慌压垮了阮知南坚持至今的勇气。
他慌了,是真的慌了,咬紧了烟嘴向前爬。
爬着爬着,眼泪掉了下来。
滕玉拽住阮知南头发把他拖过去,烟从嘴里掉了。
火油从天而降,倒灌进鼻腔。
阮知南毫无还手之力,只能把自己尽可能蜷缩的更小。
模模糊糊中,他听见滕玉疯疯癫癫的咒骂声,听见远远的警笛声,还有……秦哥的声音?
幻视加幻听,看来自己真的离死不远了。
阮知南一扯嘴角,脸上带着泪痕,苦涩的笑。
没想到,下一刻,滕玉整个人在他眼前被踹飞出去,捂住肚子在地上痛苦的嘶嚎。
这让阮知南恢复了点神智,他抬起眼,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。
作者有话说
感谢小木马宝贝送来的三叶虫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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