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停在一品茶庄,周雯下车后抬头望眼二楼的窗。红木雕花的窗子开着半扇,陈一坐在窗内望着远处失神,阳光拂过他鬓间银丝,几缕明显的斑白刻尽男人心底的沧桑,看得周雯心里不是滋味。
她收回眼,提步迈上台阶。
二楼雅座零星坐着几波茶客,谈笑声偶有传来,周雯走近窗边的卡座,低声唤道:
“陈老师。”
陈一目光动了动,转过头微笑,“你来了,坐。”
周雯将外套搭在椅背上,拉开椅子坐在陈一对面。
“让您久等了。”
“没有,我也刚到。”
周雯看眼陈一面前凉掉的茶,他来最少一盏茶的功夫了。
“上壶菊花茶,谢谢。”周雯对茶艺师说。
“好的,稍等。”茶艺师离开。
雅座里只剩下两人,气氛突然安静下来,周雯想起接下来要谈的事情,忽然想抽烟了。手摸进包里,拿出一盒话梅糖。
“老师,你吃吗?”
陈一看她手里的糖盒,笑着摇头说:“谢谢,最近血糖高,吃不得糖。”
“您要注意身体。”周雯嘱咐句,磕出一粒放嘴里。
陈一问:“去香港谈的怎么样?”
周雯回:“很顺利,田馆长选了三幅画参展。”
“不错。”陈一欣慰的点头,“我这些学生里,你最有天赋,却不是最刻苦的。”
最刻苦的是付知行,可惜有些东西,是天赋异禀才能成全的。
周雯不好意思的拨下刘海,“当年不懂事,给您添了不少麻烦,现在想想挺后悔的。”
“不过,你已经很好了。”
说话间,茶艺师将菊花茶放在桌上,给两人倒上离开。
陈一问: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
周雯捏着茶杯的手微顿,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。看着昔日慈祥的老师,接下来的问题,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盐。可周雯就是想给陈帜讨回公道,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走。即使,赔上她下半辈子也要做。
“老师,陈帜走之前做过精神方面的复查吗?”
闻言,陈一微顿,“……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儿了?”
周雯静默不语,可要想得到老师的配合,只能实话实说。她深吸一口气,“老师,陈帜当年死得蹊跷。”
“……”
陈一有几秒没说话,望着周雯突然叹口气,继而说:“我知道你对陈帜的感情很深,他走的突然,我们都接受不了,但这确实是事实。以他当年的精神状态,走到这步是早晚的事,怪不得别人,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,没能留住他。”
“不是的,”周雯不是要老师自责,她想说的是……
“孩子,别想他了,过自己的生活吧。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为你的父母考虑。他们年纪也大了,希望看到你幸福。至于陈帜,你还是把他忘了吧。”
忘了?怎么可能!
牙齿用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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