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叔侄俩面面相觑。
这份魄力和行动力连男子都不及,萧云砚和萧绥只好征用临街百姓的马匹,紧随她其后。
萧绥不禁问道:“云砚,发生了什么?”
少年策马迎风,嗓音清澈道:“北陈太子身上有大秘密,他和他姐姐之间,终究只能活一个。”
萧绥深邃的眉眼一沉,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还要严重,他淡声问道:“你也救不了吗?”
萧云砚回眸:“皇叔别捧杀,我非神明,能力始终有限。”
萧绥轻轻挑眉,想到陈愿佩的剑依然是上次离别时那把,问道:“皇侄的禅意剑没能送出去吗?”
“嗯。”少年应声。
都攒在想给她的聘礼中。
……
夜风席卷着人的衣袍和发丝,凉意从缝隙中钻入,连驿馆门口的宫灯都显得不够温暖。
陈愿将马栓在树下,拾阶而上,手心不自觉出了冷汗。
供给别国皇室暂居的行馆并不小,建筑精巧,回廊曲折。陈愿提着剑疾步奔跑起来,没去管散乱的发髻和珠钗。
经由宫娥指路后,她停在了一座未掌灯的大殿前,还未敲门,就嗅到了晚风送来的血腥味。
于是她改敲为踢,破门而入。
药味和腥气一起窜入鼻腔,借着幽暗的月光能看清床榻上的少年,他薄衫松垮,青丝散乱,纤细的腕骨伸出了床沿,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指尖往下流,溅在地毯上。
陈祁年割|腕了。
饶是见惯战场血污与惨烈的陈愿,此刻也握不稳剑了。
她脚下的步伐又沉又僵硬,喉间的声音好像被无名之手堵住,眼睛一眨不眨,仿佛透过陈祁年看见了自己。
这种震惊只持续了一刹。
陈愿迅速撕裂自己的衣摆,半跪在床榻前,将陈祁年腕上的伤口包扎止血,她抿唇不语,脸色的苍白不亚于自伤的少年。
甚至连指尖都是颤抖的。
可她没有唤来宫人。
只背靠着床沿,闭眼道:“陈祁年,这样割|腕是死不了人的。”
血会凝结,身体会自救。
连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胞都不想放弃你,你又凭什么放弃自己?
陈愿睁眼,眼眶通红。
不知是在气自己,还是气被疾病折磨的少年,她喉间哽咽,垂眼道:“我知道你醒着,若你还认我这个姐姐,就告诉我原因。”
“再大的困难也有家人一起扛着,你顶不住了有我。”
她撑着床沿起身,替紧阖着眼,无声落泪的少年倒了杯热水。
陈祁年不肯接,陈愿转过身,想放回水杯时被身后的少年拦腰抱住,他的脸颊贴在少女脊背上,声音轻得几乎微弱:
“姐姐,我好想你。”
少年话落,又不受控制咳嗽起来。
陈愿忍着眼底的湿意,扶着他靠坐在床上,问道:“我师父给你的药丸呢?他明明备足了够你用三年的药,这才一年不见,为什么你的身体越来越差?”
陈祁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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