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搂过那亲兵,朝着墙下走去。
“诶,君侯?”
“郦将军告病,可已有数日了吧?”
“君侯不遣人问问?”
见那亲兵又发出一问,靳歙只面色陡然一滞!
片刻之后,便见靳歙浅笑着拍了拍亲兵的肩头,眉宇间,尽是一片轻松写意。
“无妨~”
“郦将军出身元勋高门,许是自幼娇生惯养,难耐行伍之苦;”
“得某亲镇,马邑便出不得差错,不缺他郦寄一介元勋子弟。”
故作随意的再嚎出一语,靳歙的心神,便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城外。
至于身边亲兵的喃喃自语声,如‘久闻郦寄将门虎子,原来不过尔尔’之类,靳歙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“坚壁清野······”
“嘿!”
“若城外之草木,皆为某遣人伐、焚,这马邑之围,又如何能成呢······”
暗自思虑着,拉着那好奇心爆棚的亲兵走下墙头,靳歙便将早就做好预案的几道命令,第一时间下达到了整个马邑城上下;
——城内的所有水井,必须有军卒十二时辰不间断把守!
除曲侯以上级别军官,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水源五步以内!
城内百姓用水,由将士分发;军中将士用水,由庖厨亲自去打!
——凡是马邑当地‘百姓’赠与的食物,一概不得食用!
除军中庖厨所分发的军粮,不得进食其他任何渠道获得的食物!
最后,便是一道极具战时特色的禁令,于马邑城内颁布。
——非太尉信武侯靳歙本人下令,任何人不得踏出房门半步!
包括原先,驻守于马邑的数千戍卒在内······
·
马邑城内,靳歙已然沉积于‘鱼已入瓮’的喜悦之中,也不忘做着最后交代,以避免马邑和云中一样,被匈奴人从‘内部’攻破;
而在马邑城北三十里的匈奴大营,挛鞮稽粥的眉头,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。
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看着眼前,那风尘仆仆而来的汉商,挛鞮稽粥的语调中,也不由得带上了些许严厉。
却见那汉商闻言,满是愁苦的摇头一叹息,语调中,更是带上了满满的委屈。
“不是小的无能,实在是那太尉靳歙,将马邑治了个滴水不漏啊······”
“如今,马邑城内,别说是小的认识的那些‘旧友’了,就连寻常百姓,都根本出不了家门。”
“城中水源、武库,更是被关中来的军卒围了个水泄不通,即便是马邑原本的戍卒,都被严令禁止走出营盘。”
“这马邑,只怕小的,已经是帮不到屠奢了······”
随着汉商低沉哀婉的语调,帐内众人也不由得有些忧郁起来;
挛鞮冒顿的面容之上,更是涌上阵阵忌惮之色。
“先生不必这么说;”
“等攻破马邑,大军继续南下,先生也有的是报效大单于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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