责生产布匹,并拥有数量织工数万、各类官奴劳力十数万的东、西织室,就是汉室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中央印钞机!
和粮、盐一样,布匹,同样是生活必需品;
虽然没有粮食、盐那么不可或缺,也不属于前者那样的日常消耗品,但只要工业革命没有到来,汉室的布匹市场,就永远不会有饱和的那一天。
原因很简单:仓禀足而识礼仪,衣食足而知荣辱。
——再穷的人,也要有衣服遮羞;
——稍微宽裕的人,就需要新衣撑门面;
如果条件允许,不会有人介意多准备几套衣服,再换得勤快些。
粮食官营逐渐退出历史舞台,盐、布又无缝衔接,几乎是宣告了汉少府未来百十年内,都不大可能为了‘钱’而发愁。
而少府一边赚着钱,一边也没耽误刘盈富裕的神圣使命。
关中百姓,已经基本都能吃饱肚子了;
大部分关中百姓,都已经能穿暖,甚至有相当一部分,开始有能力追求‘穿体面’了;
吃饱,穿暖;
两个看似稀松平常,实则却对封建王朝具有极高难度的目标,在刘盈领导下的汉室,起码在关中地区,逐渐接近于现实。
但在完成这一切之后,刘盈却丝毫不觉得兴奋,也并不觉得有半分自豪;
刘盈第一个想到的,是仍旧将自己所在长乐宫中,至今都还没走出宫门的母亲吕雉······
“陛下,可是又思念母后了?”
心绪飞散之际,一声稚嫩而又清脆的询问声响起,刘盈这才意识到:自己的目光不知何时,已经聚焦在了章台街彼侧的长乐宫内。
在那里,住着一个伟大的女性;
在那里,‘关’着一个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上,最伟大的女性······
“朕无妨。”
难掩落寞的做出答复,刘盈却并没有回过身,任由刚满十三岁的皇后张嫣,将一面薄披风披上自己的肩头。
过去这两年,类似的场景,不止一次的在这处瞭远台之上上演······
“近几日,可曾去探望过阿姊?”
轻声发出一问,刘盈终是强迫自己从情绪低谷中走出,悠然回过身,背靠在瞭远台外侧的石栏之上,轻轻将张嫣就腰搂过。
看着娇妻在身前立时羞的满脸通红,刘盈心中的落寞,也不由得被驱散些许。
“去过了。”
“阿姊说,母后于宫中一切安好,还托阿姊问陛下安好······”
娇羞的作出答复,张嫣终还是耐不住羞意,轻轻挣扎着,从刘盈的双手中挣脱出来;
却也没走远,而是自然地来到刘盈身侧,同刘盈一样背靠石栏,轻轻揽住了刘盈的手臂。
听闻张嫣此言,刘盈却是再发出一声长叹,才方消散的落寞,又不由自主的爬上眉头。
有了过往这几年的适应期,张嫣与刘盈之间,错综复杂的辈分关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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