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曹参正式接过相印,并正式以‘汉相’的身份前往相府办公,就足足花了二十一天之久!
在这二十一天里,有不下数十道‘君令’,以诏书、口谕等形式送出未央宫;
在此期间,天子刘盈,以及王陵掌下的内史、叔孙通掌下的奉常,几乎可以说是什么事都没干,将全部的精力,都放在了刘盈拜曹参为相这一件事上。
为了这一次的拜相里,就连少府内帑,都代表刘盈花费了价值数以百万钱的物资,以示刘盈对新丞相曹参的尊重······
“五百七十四万九千六百八十钱······”
“曹参呐曹参······”
暗自稍摇了摇牙槽,刘盈面上随时浅笑着请曹参落座,但每想起这一串有零有整的数字,刘盈的心,便总是会无法遏制的滴血······
——这将近六百万钱钱,按如今的市场价折合成粮食,可就是足足三万石粟米!
——够一万边防战士吃一个月!
若是拿曹参秩禄万石、实际年俸禄四千石来算,光是拜曹参为相的开销,就够给曹参发七年的俸禄!
而现在,原本足够一万边防将士吃一个月,或给曹参发七年俸禄的粮食,却被叔孙通那个败家玩意儿,一股脑全用在了什么狗屁‘拜相礼’上······
对此,刘盈只想说:形象工程这玩意儿,是真的要不得·······
虽然刘盈心里清楚,对于食邑足有一万零六百户的平阳侯曹参而言,这几百万钱根本不算什么,但刘盈也还是按捺不住心中,生出一丝‘这丞相真贵’的怪异想法。
若非刘盈自己也明白,这样的想法不会被这个时代所理解,恐怕刘盈真的会拉着几个心腹,吐槽几句‘曹参活都活不了七年,朕却花了七年的俸禄拜曹参为相’之类。
即便如今,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,树木已经做成了船舟,刘盈在面对曹参时,也总会不由自主的带上些‘必须找机会赚回这笔钱’的心理。
但很显然:这,都只不过是刘盈的一厢情愿。
对于刘盈心里的算计,殿内的太后吕雉、内史王陵,乃至于曹参本人,都并不感兴趣······
“吾儿即往而视,便当已知酂渠之事,今已至何地?”
就当刘盈仍斤斤计较于曹参这个‘赔钱货’,以及叔孙通那个‘败家玩意儿’时,太后吕雉温声一语,终是将刘盈的思绪拉回了眼前。
稍一回味老娘所问,又沉吟片刻,刘盈终是暂时放下了对曹参的‘不满’,浅笑着侧过身,对母亲吕雉微微一点头。
“回母后问。”
“——托太祖高皇帝洪福,又吾刘氏列祖先宗庇佑,酂渠之事,一切皆顺。”
“儿往视时,酂渠已现雏形,只渠底无有平整;”
“据少府所言,最迟不过春二月,酂渠便可通水,而后为民所用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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