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刘邦咀嚼的功夫,戚夫人,也终是面带忧虑的低下头,用一种极其委屈,又丝毫不带刻意的语调,轻声对刘邦发出一问。
“今日,妾闻宫中,似是流言霏霏·······”
“其所言,竟乃社稷之事?”
佯装迟疑的道出此语,便见戚夫人神情落寞,又隐隐有些忐忑的抬起头,对刘邦惨然一笑。
“陛下以为,妾当否杖责此等口出狂言,妄议社稷之人?”
听闻母亲此问,刘如意也是不着痕迹的侧过头,用眼角偷偷打量起了刘邦的神情。
而在戚夫人身侧,听闻此问的刘邦,却是下意识止住了咀嚼的动作。
似是疑惑地呆愣片刻,终见刘邦嘿然一笑,将嘴中尚未咀嚼完的炙肉强咽下去,又将手边的绢布拿起,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酱汁。
“唔······”
“此事,朕知之。”
满是随意的道出一语,便见刘邦舒坦的长出口气,旋即将上身一顷,在软榻之上侧躺了下来。
“今日朝议,朕已言明:待朕百年,太子承继社稷。”
“又陈豨败亡在即,韩信、彭越皆已授首;淮南王英布,当亦反叛不远。”
“若英布起兵,朕欲令太子代朕往之,以平淮南。”
“此事,朕亦已同皇后商措,皇后,亦已答允······”
似是说什么八卦般,语调满是轻松的道出此事,便见刘邦淡笑着望向戚夫人。
“若宫中物议所言,便乃此事,戚姬自不必多管。”
“若是他事······”
意有所指的拖一个长音,刘邦便轻‘嘿’一声,顺势在软榻上平躺下来,面色淡然的看向殿顶的房梁。
“宣德殿,乃朕赐戚姬、赵王之所。”
“若宫中婢女、寺人言不当言,戚姬自可视情处置·······”
语调平缓的道出一语,刘邦便缓缓闭上了眼睛,虽似是假寐,刘邦的手却不着痕迹的扶在了腹上,不停地按揉起胀痛的胃。
如果不是戚夫人心绪重重,也必然会发现:随着刘邦按揉的劲道愈来愈大,刘邦遍布沟壑的额头,已是被紧紧皱了起来·······
听着刘邦神情自然,又毫不遮掩的说出这番话,戚夫人面上的焦虑,只被一抹惊惧和骇然所取代!
神情呆愣的同儿子刘如意一对视,不片刻之后,戚夫人的面色,便毫无预兆的转变了一副极尽的委屈。
在软榻之上,刘邦神情扭曲的揉了腹脏好一会儿,也终没能使胃部的胀痛缓解些许。
正当刘邦紧锁的眉头,隐隐泛起些许莫名的恼怒之时,刘邦的耳边,也悄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啜泣声。
“嘶······嘶······”
听着这熟悉的哭声,刘邦本就烦躁的心情,不由更涌上一阵暗恼。
但当刘邦面带不愉的直起身,看到戚夫人那我见犹怜的侧脸之时,才出现不过片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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