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窥究竟?”
见吕释之面带迟疑的点了点头,刘盈只稍一笑,暗自思虑起来。
——田何都表示‘没关系,随便杀’,长陵田氏,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。
而作为太子储君,田氏区区一介商贾,自是不需要刘盈屈尊降贵,亲自动手。
既然如此,刘盈自也乐得顺路去看看:传说中家财万安,在长陵邑呼风唤雨的田氏,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幕,究竟是怎样的景象······
·
竹林之中,农院之内。
片刻之前还摆着一方木几,供刘盈、田何二人饮茶交谈的院中央,此刻已是摆上了一个小铜鼎。
鼎内烈火当中,三枚手掌大小的龟甲正被灼烧着,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。
而田何则皱眉站在铜鼎前,目光涣散,面带思虑,注意力明显不在青铜鼎内的那三枚龟甲之上。
见田何思虑重重的面色,一旁侍立着的两个书童不由稍一对视,便见其中一人稍走上前。
“老师。”
“学生观殿下之面相,虽不似大恶之人,然不知为何,似隐隐带有些许戾气?”
说着,书童不由疑惑的挠了挠头。
“老师以为,殿下可有嗜杀、暴虐之相?”
听闻此言,田何稍从思虑中回过神,眉头却仍旧是拧做一团。
“殿下之面相,确颇有怪异之处。”
“初观之,殿下乃呈富贵、宽和,而又短命早亡之相。”
“然细观之,宽和中又不乏刚武、杀伐之气;及短命之相,更隐有乾坤逆转之势······”
“嗯······”
“怪。”
“甚怪。”
面带困惑的自语着,就见田何又是稍叹一口气。
“及戾气,倒非面相之本有,而乃······”
话说一半,田何便似是想起什么般稍侧过身,望向那个年幼一点的书童。
“近些时日,长安可有何风闻?”
“长陵,又有何大事?”
听闻田何此问,就见那年轻些的书童稍一思虑,便对田何微一拱手。
“长安倒无甚大事,除太子修渠,便是粮价似有所涨。”
“及长陵,倒是多有风闻,言田氏颇有动作,更言田氏同赵王,亦似有往来。”
却见田何眉角一挑,稍带惊诧的侧过身,望向那年轻的书童。
“赵王?!”
见书童点点头,田何面色又是一沉,终是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粮价······”
“赵王······”
“难怪今日,家上虽温颜相待,然额间隐见戾气······”
见两个书童温颜,齐齐做出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,田何也是不由稍叹一口气。
“早自二世时,陛下便曾先入咸阳而秋毫不犯,同民约法三章而闻于天下。”
“又兴汉而得王天下,陛下亦多恤民之疾苦,以农为国本,贾为末,更言‘商贾不得衣丝乘车’,又重租税以困辱之。”
“今关中,粮商巨贾以末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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