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曾有民因冤,而往击之?”
“又自汉国祚立,叔孙太傅制汉礼,以立此登闻鼓于北阙,至今足六载;吾汉之登闻鼓,可曾有冤民往击,为父皇闻之,而现身北阙?”
听闻刘盈语调低沉的发出这两问,吕释之几乎是刹那间,便面带愧色的低下头。
“禀殿下······”
“自东周兴此供民鸣冤之鼓,至今凡,凡数以百年······”
“无论东周之大仆鼓,后战国诸侯私设之鼓,亦或今,吾汉之登闻鼓,皆从未曾为民所击······”
听着吕释之渐渐微弱下去的声线,刘盈面带沉重的又发出一声长叹,冰冷的双眸,死死锁定在宫墙外,屹立于北阙之下的那面巨鼓。
“父皇立汉国祚,至今足六载,天下民无不赞曰:仁。”
“然今,甥奉父皇之命,以太子之身得监国不足半岁,北阙之登闻鼓,恐便击鸣在即啊······”
言罢,刘盈不由摇头直起身,将双手背负于身后,扬天一声哀叹。
待片刻之后,刘盈低下头,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双眸,竟锁定在了长安以北,连轮廓都看不见的长陵方向。
“长陵田氏,可已探明底细?”
听闻刘盈突然严肃起来的语调,吕释之也不由自主的赶忙一直腰。
“皆已查明!”
“汉六年,萧相国奉陛下令,尽迁田齐王族入关,以居长陵;后又因田氏一族旁支、别系过盛,又分为数处。”
“今为粮贾之田氏,便乃故田齐王族之嫡脉!”
“其居于长陵东,宅地百五十余亩,嫡男十七人,旁系七十六人,宅中女眷、老幼上百,奴仆、家丁数以百!”
“除其宅,于长陵左近数十里,田氏得储粮之仓足一十六处,可容粮米,近七十万石余······”
听着吕释之道出这一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,刘盈面容之上,竟缓缓涌上一抹怪异的笑容。
“呵······”
“单嫡系男丁,便得十七人······”
“女眷、老幼上百,奴仆、家丁数以百······”
“粮仓十六处,储粮七十余万石······”
冷笑着发出这几声呢喃,刘盈终是回过头,面带冷笑的望向吕释之。
“该是时候了。”
“长陵田氏,为非作歹关中多载。”
“今当使其知晓:这三千里秦中,天府膏腴之地,究竟乃田氏之家赀,亦或乃吾刘氏之关中?”
阴笑的道出此语,刘盈嗡而一敛面上笑意,面色陡然一肃!
“冬十一月,少府得国库拨粮七万石;至今,已有二月余,少府之粮,恐已殆尽。”
“且二月开春将至,民自留之冬粮告没在即,关中米更近四千钱一石!”
“若欲使北阙之登闻鼓,于孤监国之期内不鸣,便唯有一法!”
“——尽屠恶商田氏满门,以震关中!!!”
满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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